羨青嵐言音

你是我年少時的夢 Chapter 11

再大的雪总会有停下来的一天,但秦岚与吴谨言的爱情似乎从一开始便是无疾而终。从最初到现在,这段感情都是单方面的奢望。


这些天吴谨言想了很多,她知道唯有放下眼前这个深爱的人,让她成为过去,才能让她毫无负担地更好地去拥抱未来。放下并不代表离开,而是离开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困境,离开那个一直守着却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人生。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的星,传说那是颗爱人的心。


我不奢望能够站在她身边,成为她心中的那个她。我只希望能够成为她的骑士,在她身后保护她,在她身旁陪伴她。


也是在这个礼拜,迎来了圣诞节。


小吴老师用双手撑着小脑袋坐在办公室里,将笔放在嘟起的嘴巴苦思冥想,今年应该送什么圣诞礼物给秦老师和同学们呢?


她仔细回想这些年来收到的送过的礼物,这一想不要紧,除了让她对圣诞惊喜有想法之外,还让她想起在自己高中最后上课日的那个很温暖的回忆。


“今天是最后一节课了,但是这节课我并不想教书或者复习,而是想进行一个简单而隆重的仪式。”说罢便从身后拿出一叠纸张和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各种各样的零食。


“今天呢我想举行一个颁奖典礼,纸上已经印好大家的姓名了,你们呢要为每一位同学都想一个奖项的名字,写在姓名隔壁那一栏里,不可以重复哦。接着从我开始抽签,被抽中的同学出来再抽另一位同学,从袋子里选一样零食然后在便利贴写上你想的奖项的名字,贴在零食上当奖品颁给他,如此类推。”


吴谨言还想着自己能不能抽到来自秦老师的奖项,但秦岚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参与其中。不过秦老师的好学生们早就为她准备了一份惊喜,正好让她参加这次颁奖典礼。


他们此呼彼应,在纸张最后加上一栏,写上秦岚的名字,然后在旁边写下“最有心老师奖”,还加上几颗爱心。而后合众人之力将所有纸张搜集起来,让坐前排的同学递到秦岚面前,说:秦老师,我们来交功课了。


秦岚一脸疑惑地将那叠纸翻过来,直到瞥见最底下的那一栏才反应过来,心里嗔怪这群傻孩子,脸上却掩不住笑意。女人拍拍那位同学的肩膀,而后走回讲台举起那一叠纸张,对全班同学说:谢啦,心意都收到了。


吴谨言望着眼前绽放笑容的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暖洋洋的。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只是秦岚惊喜的第一步,下课后还有一个温暖且独一份儿的惊喜在等着她。


“或许是年纪大了,虽然不舍,但心中对你们的祝福远超于难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有份礼物想送给大家。纵使这不是什么名贵的礼物,但我觉得还是很有纪念价值的。等到若干年后大家再次见面,这个钥匙圈就是我们相认的信物。”秦岚笑言,手里拿着那个用“明”字制成,表面还用激光雷射自己和每个同学的姓名的拼图钥匙圈,心中颇为感慨。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之所以用“明”这个字,秦岚一是觉得“明”的寓意很好,其次也希望将这句话送给学生们。


最后一天秦老师不出所料地给全班同学来了场爱的教育,接着亲手将钥匙圈发到每位同学手中,还按照每个人的性格细细叮嘱几句,然后便开始大家的合影时间。


吴谨言挺直腰杆直直地站在秦岚身边,像拍证件照般正经,就这样咔嚓拍了第一张。秦岚看着她这么严肃的样子哑然失笑,主动伸手挽着她的胳膊,把头靠了上去。


因为用的是拍立得相机,在拍第三张的时候正好要换底片了,吴谨言就趁着这个时间换了个姿势,学着秦岚刚刚的样子抱住她的手臂,将头倚在女人肩头。


女孩像只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撇着嘴巴用水汪汪的眼睛抬眸看着秦老师,用撒娇的口吻说:秦老师,这么快就毕业了,好不舍得啊,好想继续上你的语文课。


“小傻瓜,我们以后一定有机会再见的,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同事吗?我们还可以约吃饭呀,到时候要请我结婚啊。”秦老师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或许是说得太过入神了,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口误。


“请你...结婚?”吴谨言又惊又喜地扭头看着女人,嘴里念叨着这容易令人遐想的字句。


“哎呀,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结婚办酒席的时候记得要请我。”


吴谨言点点头,随意应了句:我知道了。


“高考加油,语文要考好一点哦。”秦老师说完还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生活不易,吴谨言扶额叹气。


下课铃声响起,秦岚叫住想走出教室的小吴同学,笑盈盈地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这边,边将一个印着史努比的袋子递给她边说:谨言,毕业快乐。


“秦老师,这是?”


“这是我偷偷给你的,不要告诉其他人哦。”语毕还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对着女孩来了个wink。


吴谨言既疑惑又期待地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头装着的是自己一直想要却又不舍得买的复古蓝牙键盘。


女孩一脸喜出望外,张大眼睛和嘴巴呆呆地看着秦岚。她印象中只是在闲聊时提及了一两句自己想要,没想到秦岚竟然会记得。


“喜欢吗?”女人望着女孩的眼睛弯弯的,眸里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很喜欢,谢谢秦老师!”吴谨言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要不是因为举止不合适,她早就给秦岚一个拥抱和飞吻了。


五年后的今天,作为信物的钥匙圈被吴谨言挂在每天出勤的包包上,而那个蓝牙键盘,她也一直保留到现在,小心翼翼地使用着。 


学校有一个传统,高三学生在最后的上课日只上半天课,下午则会举行欢送会。届时除了会有学生发表感言及分享环节外,还有每班的毕业影片,就连老师有时候也会上台讲两句。  


“三年五班的同学们,某位老师因为下午有课所以不能来你们的欢送会,因此特意把想说的话录成视频送给你们。”


全级同学们好奇地向大屏幕望去,只见上面出现这样一段话:我亲爱的孩子们,转眼间你们就要毕业了。虽然很不舍,但这是你们踏上新旅程的时候了。愿你们幸福安康,一切顺利,鹏程万里!


随即影片开始播放,是以年为单位的回顾影片。只是投影幕浮现的,是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那是他们小学时的样子。


吴谨言有些吃惊,他们全都来自五湖四海,从不同小学汇聚于此。要搜集这些素材可想而知是多么大一个工程,但这个人还是不辞劳苦地做了这支影片。


【2018年,我们相遇了...】


班级户外旅行、圣诞联欢、师生活动日⋯⋯一幕幕欢声笑语的画面涌现,甚至连他们上课的画面都被某个人偷偷纪录下来。


“吴谨言,生日快乐!”


“哎呀,快别拍了。”吴谨言一手挡住自己的脸,另一手想挡住镜头,却被拿着手机拍摄的人躲过了。


“有什么关系,今天你生日你最美,生日快乐!”那人还走到讲台上挥舞着手,动员全班同学给她唱生日快乐歌。


本安安静静坐在座位的小吴同学羞得轻斥她的行为,边听边向大家微躬下腰,双手合十道谢。歌唱到一半秦岚就来了,看见如此场景她也不恼,只是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得知原委后的她望着吴谨言勾起嘴角,甚至笑容满面地对着纪录的镜头说了声:谨言,生日快乐哦。


吴谨言怔住了,这才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秦老师,大大的眼睛里写满诧异。她没想到秦岚也会跟着他们一起疯的,更没想到能从她口中听见那句生日快乐。


下课后,吴谨言被秦老师领着到办公室,从自己现有的物品中挑出一样合适的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女人煞有介事地走到吴谨言跟前,向女孩展现的笑容比刚才只增不减,放轻嗓音缓缓开口:谨言,生日快乐。


“谢谢秦老师。”


那是秦岚第一次跟吴谨言说生日快乐,也是吴谨言第一次收到来自秦岚的生日礼物,此后每一年的生日祝福从未间断过。


“怎么不选些好看的镜头。”数年后回顾这段回忆的吴谨言笑着嗔怪道,殊不知盯着大屏幕看的眼眸已包含热泪。


影片的最后,定格在他们班的合照。


礼堂内掌声雷动,坐在吴谨言隔壁的同学问其中一位与他们班比较相熟的老师是不是他的杰作,但那位老师只是沉默不语。


即便他默不作声,但吴谨言也猜到了。只有那个人会这么慎重其事,那么用心地准备这个惊喜。她也假装没看破,将这份暖意永远藏在心里。


令吴谨言有些奇怪的是,平常从不请假的秦老师今天竟然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直到下课了一整天都没有她的消息。 


吴谨言闲下来的时候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微信页面弹出弹入。这时,专属于秦岚的电话铃声响起,吴谨言立马抓起手机接听。


“喂?秦老师,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说话。


“秦老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秦老师?”


“秦岚?秦岚?”因为还在办公室,吴谨言压低声音吼着。


“唔...”闷哼一声。


见电话那头还有声音,吴谨言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但神经还紧绷着,于是便追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海边呀...我在游泳..”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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